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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章  (第4/4页)
如果不仔细看的话,根本就看不出来。”    “如果不仔细看的话?”他讥讽地重复我的话。    我刻意忽略他射得我背脊发冷的视线。“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…我马上擦干净总行了吧?”    望着上头又黄又黑的渍斑,我吞口口水压住涌上喉头的胃液。掏掏裤袋,找不到纸张,我没有随身携带手帕面纸的习惯。    抓抓衣摆,然后心一横,眉也不皱一下,直接用手抹去保险杆上的黄渍!    “你…”他显然也十分惊讶。    我将手背在身后,努力忽略手上嗯心的黏湿。“如果你还要我为车子的损失负责,那我也没有话说。你开个价,看看修理保险杆和补漆大约需要多少。”    想跟他辩解责任问题是辩不出个所以然的,所以我非常干脆的提议以钱解决问题。    他无言注视着我约十秒左右,接着转身打开车门,探头人车里拿出一盒面纸。“先擦干净。”    我无视他递过来的面纸,只想尽快解决这场纠纷。“开个价钱,再给我你的名片,约个时间我将钱送过去。”    “拿去!”他低声命令。    我看了看面纸,却未依他所言接过面纸,拭去我左手上的脏污。    “或者要车子进厂修理后再清算?”我极镇定的又说。    他出乎人意料的,将整盒面纸放到引擎盖上,不发一言抓住我的左手,一手紧铲着我的手腕,另一手连抽几张面纸,为我擦去手掌上恶心的东西。    他过于用力地抓着我手腕,让我觉得他要折断我手骨似的。我不敢喊疼,只是僵在原地;然而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心脏的猛烈跳动。    他未放开我的手,又弯身人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。    当他打开瓶盖,我突然大喊:“我自己来!”    没在意他微扬唇角露出的讥诮,我接过矿泉水,淋湿手后,再一次拭净。    将矿泉水还给他时,他已将脏的面纸放人一纸袋,接着妥善收好另两样东西。    他关上车门,探手人西装暗袋。“这是我的名片。”    接过他的名片,得知他叫潘朗瑟,名片上的头衔是协庆集团总经理。    不知道这个协庆集团和全国几家连锁的协庆百货公司有没有关系?如果有,也许我该露出惊识大人物的恐慌表情。    将名片放人上衣口袋抬起眼,见他拿着纸笔。    “告诉我你的姓名和住址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我不会跑掉。”我说过会赔偿他的损失,绝对负责到底。    他又轻笑了一下。带笑的俊容极易蛊惑人心,不过我深知他并不想蛊惑我,因他此刻的笑容摆明是一种嘲讽。    “如果我们角色对换,你会相信你说的话吗?”    我耸耸肩,问道:“大约需要多少钱?”    他剑眉一挑“我要求你的身分证,或者你可以给我一张你的名片也行。”    包绝的讽刺!    瞧我寒伧的一身|皱巴巴的宽大衬衫、黑色牛仔裤、拖鞋!别把我当做偷渡客就很好了,还朝我要名片!    “大约需要多少钱?”我又问了一次。但愿那微少的存款负担得起。    他不回答,迳自发问:“贵姓?”    “辛,辛苦的辛。”面对他强硬的态度,我不得不妥协。“我叫辛盼语。”并告诉他我宿舍的地址。    他逐字抄下后,又问:“电话?”    我摇摇头“没有电话。”    他望了我一眼,眼底明写着不相信。    看了下表,他说:“我还有一点时间,我想确定这地方是真是假。”    我相信他的公司绝对和协庆百货没有关系。否则贵为总经理的他,应该没有这种美国时间同我这种小人物计较这种小事。    尤其,天知道我多想昧着良心,编个假名、假住址、假电话敷衍他。    我的沉默令他起疑,我忙说:“我不会欺骗你,而且我希望由我跟你联络。”    他的表情未置可否,不过他说:“如果你是警方,你会如何裁决?”    如果我是警方,我当然不会把决定权交给被告,而现在,我就是那个被告。    “你想怎么样?”    “私下和解。”他说。    我点点头“和我的想法一样,是吗?”    他也点了下头“大前提相似,但我主张一切细节由我主导。”    我听出他所谓的细节就是先确定我的身分、住址。“好吧!也许我可以直接领钱还你。”    “以银行的提款卡计算,二十万要分几回提领?”    “二十万?你…你打劫呀?”二十万可以当我好几年生活费,而且搞不好还可以买辆不错的二手车了!    他对我的夸张反应不觉有异,好似他早知我是个浅薄无知的人。    “我坚持要将车子回复原状。”他打开车门,有点自言自语地说:“我很怀疑二十万元够吗?”然后他转过脸,大刺刺的直讳目光,存心要教我脸红。“我更怀疑你一下子就可以揍出二十万元。”    我痹篇他的视线,小声说道:“我可以分期。”    他轻哼一声:“我说过一切由我主导。”见我还愣在原地,他立即文加了两个字:“上车!”    简短而有力的两个字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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