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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五回亦梦亦真  (第3/3页)
盖板轻轻一拨,旋即飘落下来,脚未沾地,又挥手一掌“呼”的声,蜡烛应势而灭。    这几个动作丝丝入扣、一气呵成,花满楼为之目瞪口呆。    石牢里很静,只有隐隐谈话声“晚辈已将师承说过,前辈是否亦以姓氏见教?”    “江湖上没有第二个叫‘邋遢僧’的,你亦不必多问。”    他顿了顿,又道:“弼昆和尚的那几手玩意儿我全知道,他能调教出你这样的徒弟确实有些不可恩议。”    “前辈有所不知:家师是少林寺…”    邋遢僧淡淡笑道:“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了——他没被少林寺逐出佛门已算是他走运!”    花满楼登时哑口无言——    对方既然能够知道师父的那段隐私,已足可以断定他确实是什么都知道的,然而,他究竟是谁?…    他还想说些什么,但迟疑了一下,又把话生生咽回肚子里。    邋遢僧沉吟了好长一阵儿,象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迟迟道:“小子,难道你只知道自己姓花吗?”    花满喽怔了片刻,谈淡一笑,道:“前辈玩笑了,晚辈不姓花又姓什么?”    邋遢僧“呵呵”一笑,道:“怕也未必…唉,算了,我也没空管这些闲事,等以后有空儿,我再…”    花满楼一怔,截口道:“前辈究竟还知道晚辈的多少事,何妨一并赐教。”    邋遢僧胜色突地一沉,道:“小子,我老人家已经说过,等以后…你亦不用跟我耍小心眼儿!”    “这…”邋遢僧淡淡道:“你是不是以为我老人家不可理谕,心里想问我凭什么?告诉你,就凭你吃了我的东西——哦,对了,这是小事一段,应该先说大的。”    花满楼心里苦笑:“他真是个怪人,哪有施恩之后即刻讨账的,还总要自称‘我老人家’…”    但听邋遢僧已接着道:“哼,那确是桩小事。至于什么替你这个傻瓜挖空心思、弄开这道石门,偷回那柄青锋剑等等这些都是小事一段…”    花满楼的眼倏地直了,截口道:“难道还有更大的事?’    邋遢僧赧颜一笑,道:“小子,你要知道,打通任,督两脉可是武林中人连做梦都想的事;我老人家原想借际自己的内功和姓盛那厮的药力帮你打通任、督两脉,怎奈…”    他苦笑着摇了摇头,又道:“小于,你知不知道、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?”    花满楼讶道:“前辈这话可真?”    邋遢僧道:“老夫犯不着和你撒谎;你又不是傻子,何不自己试试。”    花满喽惊疑各半,当下趺坐地上,默默运功,从丹田捉一口内气,沿着xue脉迫去;他不敢大意,只循序渐进,果然.那股内气顺利进入了四肢!    他大喜过望,连忙跪伏地上,又一连磕了三个响头。    邋遢僧“呵呵”一笑,道:“这还不算多。咱们还是说点正经事儿——小子,你练的一指禅功究竟有几成火候了?”    “家师临终前说已有五,六重功力了,不过…”    邋遢僧截口道:“凭弼昆和尚的那点家底儿,你能学到这样已经不错了。还想再有长进吗?”    花满楼嘴里没说什么,心里却有些不服气;却又不禁一阵胡思乱想。    但听邋遢僧又道:“我老人家这一辈子也没收过徒弟,若是把偷学来的那点玩意儿带进棺材,又有点舍不得——倒不如看在你父母的面上便宜了你。”    花满楼又是一怔:我父母,他们还健在吗?    这个怪人和我父母又有什么关系?…    但,邋遢僧不容他遐想,稍顿又道:“不过,咱们话先说到前头,可不准你称我老人家作师父。”    对方行径古怪,花满楼只好认可,何况,是人家主动教自己功夫,他又伏身叩首,道:    “一切尊从前辈主意。”    “这还象话。”邋遢僧道:“今天太晚了,咱们也都累了,等明天我再来教你,你先休息吧。”    花满楼忙道:“前辈,您老人家进出这石牢自如,何不把晚辈们带出去?”    邋遢僧“呵呵”笑道:“你忙什么,该让你出去的时候不用你说,傻小子,上哪儿找比这儿更适合于修练内功的地方,你占人家的便宜还不知道。”    花满楼忽地想起师父练功的那间密室,信服地点了点头,却又支吾道:“若是贼…贼子们…”    “你放心,东霸天早已离开这儿了,不等他回来,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。”    邋遢僧又诡秘地一笑,道:“你放心,除了邋遢僧任何人也进不来这间石牢。”    花满楼还想再说什么,但听石门轻响,其人已经去了。    然而.花满楼非但没累,而且觉得从来也没有现在这么精神过;他忽而调息运功,忽而蹿腾跳跃、演练自己昔日所学…    不觉天已大亮。    林珊悠悠醒来,见花满楼满脸是笑、坐在墙角,心中纳罕,猜不透他为什么这么高兴。    忽见牢顶那孔洞里系下一个竹篮,里面酒、菜俱全;洞口上方是一张清秀的脸——黑妖狐郑化成。    他满脸愁云,轻轻道:“花大侠,请阁下谅解在下的苦衷:此间之事,在下确乎无能为力;便是在下送来的酒菜怕也是放过毒的。”    他稍顿又道:“旁边有人同来,在下去了。”    花满楼依照邋遢僧的话,放心的大吃大嚼。    林珊一旁看得直吞口水——无如邋遢僧吩咐过;花满楼什么也不让她吃,她只好忍着。    好不容易盼到天黑,邋遢僧又来了。    他给林珊带来的是是够吃几天的食物;给花满楼带来的是一身半新衣裤。    林珊吃过饭后,又睡了过去。    邋遢僧仔细地交待了一套内功心法的习练方法,叮嘱花满楼背诵如流、认真习练:却连那套内功的名称也没讲就匆匆去了。    这一去竟是好几天也没有再来…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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