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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2/2页)
察觉她不太一样了。    她身上竟穿着寻常人家的素衣罗裙,还有她头上的金簪银钗,也全数卸去。一头青丝,只用红绳扎了个双髻。    “您怎么之身打扮?”    她低头一瞧自己。“喔,我原本穿来的衣裳脏了,所以储大娘借了我一套。嘿,我现在才知道,原来洗衣服不是件容易的事儿。”    他一愣。“您自个儿洗衣裳?”    她得意一笑。“你不知道我现在会做的事情可多了——哎呀,我差点忘了鸡汤。”    她赶忙取来桌上的汤碗,舀了一口吹凉。    于季友昏迷这段时间,她可扎扎实实学了不少东西,不止洗衣,还包括烧饭、担柴、采果,还有“锱铢必较”所谓“不经一事不长一智”,储大娘帮她把最后一支金簪偷偷拿到镇上变现,换了八十贯钱。在村里,两贯就可以换到一只肥鸡一块猪rou一篓鸡蛋跟三手面粉。相较之下,她才明白村长跟医馆大夫诓了她多少。    “我自个儿来。”于季友哪好意思让她伺候,可手一伸起,他眉尖又是蹙紧。    并宁没打算把汤碗交给他。“你就安心坐着,你背上的伤真的很严重,多做拉扯,不心你一辈子不会好。”    “下官怎么可以让公主帮我做事——”    她白他一眼。“都说过在村子你是我哥哥,当哥哥的受伤了,做meimei当然得帮他忙。”    “但您是公主…”   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!她一啐。“既然你非得这么不通情理,好,那我命令你,在这里不准喊我公主。”    他欲辩,可一瞧见她的眼神,却突然说不出话来。    他明白,普宁的所作所为,全是为了让他安心静养;她是一番好意,如果他连这点也不肯接受,那已不是客气,而是过于矫情了。    “张嘴。”普宁将杓子一凑。    他看了她半晌,说道:“谢谢。”    “好喝么?”她甜笑问着。    他点头。“好喝。”暖暖的鸡汤进肚,他背上的抽疼,感觉竟缓解了许多。    她开心了。“我刚喝也觉得不错,想不到我头次熬鸡汤,成果还不错。”    “这是您熬的?”他再一次惊讶。    “对呀。”她点头,又喂了他一杓。“在这穷乡僻壤,谁有时间帮我多做事,我当然得多学一点。”    “但您是公主…”    “都说过不要再喊我那两个字。”她没好气。“我单名苹,村里人都喊我苹儿姑娘,你唤我苹儿就得了。”    他定定看着她,好难想象,向来刁蛮任性、从来没吃过一点苦的她,竟会下厨做羹汤——为了他?    “下官不懂,您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?”    “你先把汤喝完我再告诉你。”    她又喂了他几口,直到他摇头表示再也喝不下,才将汤碗拿回桌上。    回头,她看着他吁了口气。“我只是想证明,我不是你嘴里说的牡丹。”    他皱眉。“我说您是牡丹,不过是个譬喻——”    她抢白:“但你没法否认,我李苹在你心里,确实是个肩不能挑、手不能提、什么事都不懂的娇娇公主,没错吧?”    他答不出话,她猜对了。    她环胸一哼。“不能怪你这么想我,但我要让你知道,只要我愿意,我也可以变得很能干,就像你一样,什么事都懂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一定要拿下官拟比?”    因为我中意你。    这句话依她以往个性,她早大剌剌说出,前一回在“一条龙”里,她不也当着许多人面同龙焱说过,但这个时候,她却觉得心怯。因为她知道,如果她大胆说了,得来却是他一句“不适合”,她想自己应该会心碎而死。    没错,她是害怕。    她很明白他对她的感觉,还构不上很喜欢——至少不像她喜欢他那般喜欢。    这种情况下,她才不告诉他原因。    她横他一眼。“干么什么事都要我说?你不会自个儿想?”    就是想不出才想开口问——于季友正要开口,外头却突然响起敲门声。    并宁去开门。““储大娘。”    “我来告诉妳热水烧好了——”储大娘眼一瞄望见屋里人坐着,表情惊喜。“妳哥哥醒来了?”    “对啊,我刚进门他就坐着了,看样子大夫的药还挺有效的。”    “太好了。”储大娘朝屋里的于季友颔首。“开头见您昏迷不醒,我们还真担心了好一下。”    于季友回礼。“谢谢大娘,我刚听苹儿说,您帮了我们很多忙。”    “哪儿的话,”储大娘摇手“要谢的人是我。多亏苹儿姑娘度量大,肯给我机会弥补——”    于季友一听,眉头蹙紧。“什么?”    “大娘。”普宁突然打岔。她才不想被他发现自己一进村就被人拐走金簪的事,她还想继续保持她能干厉害的形象。    “不是说热水烧好了,您快带我去提。”    “对对对…”    “等等…”于季友还想把话问清楚。    普宁却不给他机会。“你坐着休息别乱动,我马上回来。”说完,她火速拉着大娘离开。    一瞧她闪避模样,他摇摇头,就知道事有蹊跷。   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,他将这事记上了心,找机会,非得跟大娘问个清楚不可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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